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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通过对《伤寒论》中少阳病禁汗与汗解的分析,认识了二者并不矛盾,少阳病汗出而解与其主方小柴胡汤作用趋势密切相关。在少阳病兼有太阳表证时,和解兼发汗是及时有效的方法。
【关键词】少阳病禁汗 汗出而解 汗解
【Abstract】 analyzing prohibiting sweating method and recoverying following sweating in Shaoyang Syndrome。There is no ambivalent between them。There are close relationships between prohibiting sweating method of shaoyang syndrome and effects of its main prescription –xiaochaihu decoction。Under shaoyang syndrome and taiyang super ficies syndrome reconciliation method and sweating method are promptly effective method。
【Key words】shaoyang syndrome prohibiting sweating recovery following sweating sweating method
先师张仲景在《伤寒论》“辩少阳病脉证并治篇”第266条明确指出,少阳病禁汗,然而104条、233条又言少阳病汗出而解,98条或然证(不渴,身有微热)及151条少阳兼太阳表证时,兼用汗法解之,这是为什么呢?笔者对此作一探讨。
一 少阳病主方及作用趋势
少阳病是指外热病,邪既不在太阳之表又未达阳明之里,而在半表半里的病证。主要病机是外邪侵犯少阳,胆火上炎,枢机不运,经气不利,以口苦、咽干、目眩、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脉胘细为主要脉证,治疗以和解为主,其主方即小柴胡汤,由柴胡、黄芩、人参、半夏、甘草、生姜、大枣、七味药组成,方中柴胡体质轻清,气味俱溥,香气馥郁,性主升散,能和少阳,解郁热,散邪气,透肌表,以和解少阳擅长,黄芩苦寒气味较重,能清胸腹蕴热,以除烦满,柴芩合用可解半表半里之邪,生姜、半夏调理胃气,降逆止呕,甘草、大枣、人参溢气和中扶正袪邪。全方寒温并用,攻补兼施,有疏利三焦,调达上下,宣通内外,和畅气机的作用。详审全方,其功效以和解少阳为主,其作用趋势则偏于向外,柴胡为主药,用量最大,能使半表之邪得以外透,生姜虽助半夏降逆,但其功能助柴胡解肌透邪之力不可忽视,人参,甘草、大枣扶助正气,以助柴胡透邪出表,黄芩、半夏清热降逆以和半里,使柴胡透邪而无内忧。所以程郊倩说“柴胡疏木,使半表之邪得从外宣,黄芩清火,使半里之邪得从内彻,半夏豁痰饮,降里气之逆,人参补内虚,助生发之气,甘草佐柴芩调和内外,姜枣助参夏通达营卫,相须相济使邪无内向而外解也”。
二 少阳病禁汗
汗法是通过发汗袪除表邪治疗表证的方法。在《伤寒论》中汗法为治疗太阳表证之常法。人体在疾病过程中之所以能够发汗祛除外邪,绝不单纯药物的力量,不管是生理性出汗还是病理性出汗都是阳气作用于阴液的结果。《素问·阴阳别论》说“阳加于阴谓之汗”就是阳气蒸化津液,出于体表所开成。若病人气血律液,出于体表所形成。若病人气血津液亏少,汗源缺乏,难得汗出,强行发汗,必见变证。少阳病为邪在半表半里之证,邪既不在太阳之表,故非发汗所宜,且邪袭少阳,胆火上炎,津液被灼,正气受损,若再误以发汗,益伤正气,不仅发生变证,且表里之邪势必入里而内传阳阴,或由阳转阴。《伤寒论》第266条曰“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发汗则詀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烦而悸”。文中以脉象说明是少阳病。如误汗后则津液受伤,胃热炽盛而出现詀语、烦、悸等症。说明了少阳病禁用汗法。据笔者所知,后世医家对此尚无提出异义者。
然而,第104条指出服柴胡汤后“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第233条又言“身濈然汗出而解”;98条小柴胡汤加减法中说“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微汗愈”。这汗解与禁汗是否矛盾呢?下面即加以分析。
三 少阳病汗出而解
汗出而解不等于汗解,二者既有区别又有联系,汗解可包括汗出而解,通常汗解可理解为用发汗的方法达到出汗的目的,祛除邪气,但汗出而解不一定都是发汗的结果。
(1)和解得汗,邪随汗解
《伤寒论》104条曰“凡柴胡汤病证而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既言柴胡汤病证,则可见口苦、咽干、目眩、往来寒热,胸胁苦满等症,误以下法治疗,其证仍在,说明正气尚旺,否则必见悸、惊等变证。服柴胡汤后出现蒸蒸而振,发热汗出,邪气随之而解,正好体现了上面所述柴胡汤的药理作用及机体借助药力,奋起抗邪,迫邪外出。邪气外出的方式与汗法相同,都是出汗,但机理上是各不相同的。后世医家对这种现象多作战汗解释。如方有执曰“蒸蒸而振作战汗也,必如此而后解者,以下后里虚故也”。程知曰“邪气还表,故蒸蒸而热,下后正虚,故振振而动。”其实早在《伤寒论》中,仲景对战汗就有了论述,《辨脉篇》11条说“脉浮而紧,按之反芤,此为本虚,故当战而汗出也,其人本虚是以发战,以脉浮数故当汗出而解也,若脉浮而数,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虚,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发战也”。
《伤寒论》233条“阳明病,胸胁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胎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阳明少阳合病,病变主要在少阳而腑实未成。因其硬满在胸胁而不在腹部,并有呕逆,苔白等症,治以和解用小柴胡汤宣通上下,使枢机得利,上焦气机宣通,津液润下,胃气和降,随着津液恢复,机体得药力之助,使邪气从里出表,随汗而解。
(2)和解表散,邪随汗解
少阳病位于表里之间,一般多为邪在太阳之表,或因正气不足,或因感邪较重,或因失治误治传变而来,故临床常有邪已入少阳而尚有太阳表证者。治疗上虽言少阳病禁汗,但此种太少合病,当权衡表邪轻重,在和解同时结合发表散邪,使枢机得利,表邪得散,随汗而解。《伤寒论》98条小柴胡汤加减法中说“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微汗愈”。以不渴,外有微热说明少阳兼有太阳表证,治以和解兼发汗,方用小柴胡汤去人参加桂枝。其服法与桂枝汤服法比较,颇有相同之处,前者言“温覆微汗愈”,后者言“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微似有汗出者益佳”。从桂枝汤服法告戒,“不可如水流,病必不除”可知本方证更不可过汗,故未言饮热稀粥。
《伤寒论》151条“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本条少阳兼太阳表证明显较上条为重,在治疗上用小柴胡汤合桂枝汤各取半量,其发表散邪之力较上条更进一筹,在服法上可仿上条。
总之,少阳病治疗大法是和解,但亦是通过出汗的方式达到袪邪的目的,这与太阳病发汗是不同的,它是用和法使枢机得利,津液恢复,邪气还表,机体借助药力透邪外出,与少阳病禁汗并不矛盾。同时对少阳病禁汗应辩证地认识,在少阳病兼有太阳表证时仍有当兼以发汗。从少阳病汗出而解又可看出,其主方小柴汤作用趋势向外起了特殊作用。临床上,小柴胡汤使用范围相当广泛,常随汗出而病愈。许叔微《普济本事方》用小柴汤治疗腹痛“三投而痛止,续得汗解”;《上海中医药杂志》报道用小柴胡汤治疗产后发热“服药一剂,得汗热减”;《江苏中医》报道用柴胡桂枝汤治疗太少合病(表症发热待查)“服药一贴,得畅汗,发热渐退”“再服二贴,又得汗,体温继续下降”。笔者在临床上亦常用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每每随汗出而收到满意疗效。
参 考 文 献
[1]伤寒论选读[M].上海科学支柱出版社,1979.
[2]伤寒论译释[M].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
[3]素问今释[M].贵州人民出版社,1981.
[4]医宗金(节一分册)[M].人民卫生出版社,1973.
[5]普济本事方[M].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3.
[6]上海中医药杂志,1965.
[7]江苏中医,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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