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综合性的、历时性的和动态的眼光来考察新闻游戏的历史嬗变、生产和传播过程,进而在具体传播语境中分析新闻游戏对社会情境的建构与解构。首先,笔者将使用历史深描的手法还原新闻与游戏相遇的场景,对新闻游戏的本质属性进行探讨;然后介绍新闻游戏的生产、传播和发展呈现出何种样态,相对于传统媒介而言是否有所变革和创新。
第一章 引言
1.1 研究背景
我们生活在一个无网不欢的时代,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不断影响和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环境。宏观上,信息技术的进步为整个社会提供了全新的生态系统,正如北京师范大学的喻国明教授所言——“互联网对于我们社会的本质意义就是:它是一种新社会的组织与结构方式,是整个社会的操作系统”[2]。在“互联网+”的热潮下,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社会层面的发展空间都得以扩大,新的生产方式和传播渠道也不断涌现,比如电子商务的突飞猛进和移动媒体的迅速普及,这些变化为社会发展和创新注入了新的活力。
具体到传媒业而言,网络技术的运用和普及同样也有着变革性的力量,这种力量主要体现在:新闻生产方式和流程的转变、新闻报道呈现方式的丰富化、新闻生产成本的降低以及媒体经营模式的变化等。比如,近几年活跃在各大媒体报道中的数据新闻就是大数据技术和客观化报道趋势的有机结合所产生的新的新闻叙事方式。此外,VR(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技术和 AR(Augmented Reality)增强现实技术在新闻报道中的应用不仅充分调动和延伸了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而且为新闻的生产和传播方式提供了新的可能性。所以,这些新媒介有助于传媒业探索更加多元化、创新性的信息呈现方式。
同样地,本文的研究对象——新闻游戏(newsgames)也是当下在全球主流媒体上出镜率最高的新媒介形式之一,它的出现和发展历程恰恰映射出信息技术影响和改变大众传播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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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意义
1.2.1 现实意义
一、对于新闻游戏这样一种新的媒介形式而言,此研究的进行不仅有利于新闻游戏概念的确立、类型的划分、特征的彰显、以及社会影响力的评估和衡量,而且可以完整地梳理新闻游戏随着时代变迁所发生的变化,从而完成对新闻游戏发展历程的综述。此外,本文对基本概念的澄清、对互联网发展规律和传播学理论的把握,还将有利于对新闻游戏的未来进行预测,在更好地发挥其社会功能的同时规避其可能带来的社会风险。
二、文中对新闻游戏的溯源和分析也将为新闻领域提供更多发展的可能性形式,拓宽其现有边界、丰富其表现形式,同时增强其趣味性和可体验度。
三、本文对于游戏研究亦有裨益。文章对游戏的发展和研究进行梳理,有助于区分新闻和游戏的本质,确立其边界,同时跨学科的交叉研究也许会为两个学科提供更多的研究议题。
四、新闻游戏的研究还将帮助传媒业界厘清当下的发展局势并迅速做出反应;新闻游戏的发展无疑也是传媒业的一片蓝海,这样的一个新市场孕育着更大的利润空间;新闻游戏的应用同时也会激发业界的创新精神,为更精彩、更不可知的传媒未来奠定基础;最后,业界若对新闻游戏进行开拓将会培养出更多的专业传媒人才,从而适应和引领新时代的传媒趋势。
五、新闻游戏本身就是互联网时代的产物,对于新闻游戏的研究也有助于分析互联网行业的最新进展、发展方向,从而对未来的科技形势做出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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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闻游戏的出现、传播与发展
2.1 新闻与游戏相遇
由上文可以看出,目前学界对于新闻游戏出现的原因主要呈现出两种声音:一是立足于新闻史的纵向时间轴来分析新闻游戏出现的时间节点和社会背景;二是聚焦于媒介融合、变革的横向切面来为新闻游戏寻找一个合理的定位和角色。但是这两种视角都存在着弊端,前者倾向于以新闻为本位,把新闻游戏视为在一个连贯的新闻发展史过程中出现的、具有内在衍生力的、理所当然的结果,而忽视了新闻游戏在诞生之初的种种偶然性社会背景及其作用过程;后者则强调新闻游戏是信息技术媒介化的代表,肩负着媒介变革的使命和力量,但这种思维又显然给新闻游戏强行添加了过多的主观能动色彩,偏离客观。
因此,为了保证研究的科学性和客观性,本文采取了一种不同的视角来追溯新闻游戏的历史渊源;具体来讲,就是通过历史深描的手法,还原新闻游戏最初出现的社会和历史现实,把新闻游戏置于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之中,来探讨为何彼时彼刻新闻与游戏会相遇,以及二者相遇的过程和结果。
2.1.1 历史渊源和文化传统:游戏与人类文明
从社会文化传统角度来分析,新闻游戏的历史渊源是以游戏与人类文明的关系为根基的。这一领域的先驱——荷兰历史学家 Johan Huizinga 曾高度肯定游戏对于人类文明的重要作用:“人类文明是在游戏中衍生和发展的,同时,人类文明的发展也是为了更好地游戏”[107]。Johan Huizinga 不仅梳理了十几种语言对于游戏的描述和定义,还关照到了游戏的不同社会表现形式[108],包括竞争、表演、舞蹈、音乐等,
从而更加直观、具体地体现了游戏与人类文明演进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此外,游戏也渗透到了社会风俗习惯之中,比如,封建时期中国古代民间的猜灯谜、对对联等文字游戏,以及过去几百年间欧洲皇室中盛行的宫廷诗歌[109]等。因此,在人类生活中,游戏的角色从未缺失。由此可见,新闻游戏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在具体时期对于悠久的游戏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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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从媒体游戏到新闻游戏
但是,新闻游戏并不是新闻与游戏相遇之后立即形成的结果。实际上,在最初的填字游戏和如今的新闻游戏之间存在着十分复杂的变化过程。为了清晰地阐述新闻游戏的发展历程,笔者以游戏与新闻的结合形式、程度和内在机制为切入点,将此过程划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2.2.1 媒体游戏
这一阶段涵盖了新闻游戏的早期形式和发展过程,比如上文提到的填字游戏以及新闻工作人员策划的各类谜题、竞猜活动等。与其说它们是新闻游戏的前身,不如说它们是传统媒介为了吸引受众、丰富报道内容和形式所做的种种游戏化尝试,因此它们的主要作用在于发挥报纸的娱乐化功能,增加大众传播的乐趣。另外,这些作品的内容和核心也不是新闻事件或报道,只是通过游戏的噱头,呼吁读者参与到活动之中,
从而增强传者与受者之间的互动。此外,从媒介经营的角度来看,类似《纽约世界报》策划的 80 天环游世界的活动则旨在帮助报纸增加更多经济上的收入。因而,早期游戏元素与新闻的结合只是新闻的游戏化呈现和尝试,故笔者称之为媒体游戏。
虽然媒体游戏的落点在于游戏而非新闻,但是初始阶段的新闻游戏化实践的确为新闻与游戏的深度结合提供了更多可能的机会。比如,《纽约时报》所创立和推广的新闻测验类填字游戏就是早期填字游戏的延伸和创新,其目的在于让读者更好地掌握新闻信息、理解新闻事件,从而提升传播效果。所以,在这一阶段的新闻游戏中,新闻元素所占的比重增加了,游戏元素则从主导位置下降到了载体和形式的角色上,简单地说就是游戏形式+新闻内容。
除此之外,笔者也将 Gonzalo Frasca 早期的经典政治类新闻游戏归入到这一类别之中,原因是这些作品虽然在形式上与严格意义上的新闻游戏十分类似,都采用了视频游戏的形式来呈现新闻事件,但是从根本上来讲,早期的政治类新闻游戏作品并非新闻,而更接近游戏的性质。例如,September 12th 以反恐作为游戏的背景和题材,让玩家在游戏体验中渐渐接受创作者预设的观点,即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更多恐怖分子,并不能让恐怖主义彻底消散。因此,这类作品的核心点在于向玩家传递指定的信息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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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政治类:Floppy Candidate ....................... 43
3.1.1 作品介绍 ................................ 43
3.1.2 建构方式和过程 ............................. 43
第四章 新闻游戏的社会功能及局限 ................. 75
4.1 社会功能 ......................... 75
4.1.1 传播具体信息 .................. 75
4.1.2 构建社会情境 ...................... 76
第五章 研究结论与不足 ....................... 87
5.1 研究结论 ........................ 87
5.2 研究的不足之处 ...................... 89
第四章 新闻游戏的社会功能及局限
4.1 社会功能
新闻游戏对社会发展的积极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其中传播具体信息、构建社会情境和发散传播乐趣是基础性作用,而形成社会文化和培养社会公民则是进阶性作用。
4.1.1 传播具体信息
虽然新闻游戏采用了游戏化的传播形式,并且时效性滞后于一般的新闻报道,但是在内容和本质上它仍然实现了对特定事件的报道,传播了具体的信息。
笔者对文中涉及的新闻游戏进行了总结,选取了 20 部主要的作品,对它们所对应的新闻事件和传播内容进行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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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研究结论与不足
5.1 研究结论
综上所述,本文立足于社会互动的视角,对新闻游戏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得出以下六个方面的结论:
一、新闻游戏的出现及概念 首先,笔者采用了历史深描的手法,挖掘出了新闻游戏出现的具体社会背景,即游戏与人类文明之间的密不可分的历史渊源和文化传统,以及现代新闻事业的兴起和游戏化创新的现实契机,介绍了新闻与游戏相遇而形成的填字游戏;然后描述了新闻游戏从最初的媒体游戏到如今的新闻游戏之间的转变过程,并解释了一直以来传者与受者地位的变化、媒介融合和新闻业变革的内在需求、以及飞速发展和不断进化的信息技术对这种转变的促进作用;在此基础上,笔者辨析了新闻游戏与新闻、游戏的区别,确定了其本质属性及定义——新闻游戏不等同于新闻,也不是游戏或者观点,而是一种基于程序性修辞来建构社会情境、传播具体思维方式或素养的新媒介,它可以帮助用户独立思考并做出决策。
二、新闻游戏的特点和类型 其次,本文还运用了内容分析法,根据各大媒体在新闻游戏领域所做的实践成果等标准,从世界主流媒体中选择了中国、美国和英国的代表性媒体机构:中国的网易新媒体和财新传媒、美国的《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英国的 BBC 和《电讯报》,统计了它们所发布的新闻游戏作品的基本特征,并据此总结出了新闻游戏的一般特点和主要类型。新闻游戏的特点表现在:新闻游戏的生产者是记者和游戏开发人员,题材针对具体时事,时效性较强,采用多种媒介,运用程序性修辞建构虚拟场景,从而描述特定议题的系统或体系;新闻游戏的传播平台是移动性的,传播环境是沉浸式的,传播体验是交互式的;用户通过新闻游戏可以获知一定的信息,享受传播的趣味,并提升自身在某一方面的知识或素养。新闻游戏的种类十分庞杂,在形式上,它包含文字、图片、语音、视频、动画、信息图等类型;在发布和传播平台上,新闻游戏可划分为网页、新闻客户端、手机等移动终端的 APP以及 HTML5 链接等;在内容上,新闻游戏具备政治类、经济类、军事类、教育类、科技类和文化类等分支;另外,新闻游戏主要有两种规格,一是单人式的,二是多人合作式的;按照功能划分的话,新闻游戏则由现实性、娱乐性、文化性和教育性新闻游戏构成。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