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教学：概念·标准·策略

摘要：优化教学是指通过改革创新而达到的教学的最佳状态。人类教学事业总是在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斗争中不断发展前进的。一部教学发展史，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人们不断改变不合理的教学现实，不断追求和实现教学理想的历史，即优化教学的历史。合理确定优化教学的标准，是优化教学理论和实践的重要问题。在当前，我们应坚持的优化教学标准是：个人全面发展的质量标准、多快好省的效率标准、真善美的过程标准。在行动策略上，优化教学必须遵循教学规律，大力开展教学实验和教学改革，充分发挥人的主体性。

关键词：优化教学；教学改革；教学规律

无论什么时候，教师都希望教得好，学生都渴望学得好，这是人之常情。但另一方面，不完满的教学比比皆是，不成功的学习体验人人都有，这也是生活常态。在这些生活现象的背后，潜藏着一个教学理论和实践的重大课题，这就是优化教学的问题。千百年来，人们不懈探索教学原理技术和改进教学实践的种种努力，在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围绕优化教学的宗旨和主题而展开的。当前，我国正在开展规模空前的课程与教学改革运动，人们推崇优化教学的理想境界，改革热情高涨，但是，事与愿违、事倍功半乃至南辕北辙的情况也时有发生。这说明，要把优化教学的理想化为现实，必须做大量艰苦细致的研究工作。基于这种认识，本文想就优化教学的含义、标准和策略等问题，做些分析讨论，希望能和大家一道为优化教学的改革实践尽绵薄之力。

一、优化教学的基本含义

什么是优化教学？从字面上看，优化教学可以有两种理解：一是把优化教学视为一种活动，一个过程，即对教学进行优化，使教学变得更完美；二是把优化教学视为教学的一种状态，一种境界，即优良的教学、成功的教学。这两种理解，有相辅相成的关系，对教学进行优化（改革创新）是原因、形式和途径，教学的完美状态是结果、方向和归宿。因此，把这两方面结合起来，能更全面把握优化教学的含义：通过改革创新而达到的最佳教学状态。优化教学的过程，就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寻求合理的教学结构，争取最好的教学效果的过程。

一提到优化教学，人们首先会想到原苏联教育家巴班斯基的最优化教学理论。毫无疑问，最优化教学理论是关于优化教学的系统而专门的理论，是优化教学理论和实践探索的重大成果。但是，优化教学的理论和实践，却并不是从巴班斯基才开始的，也不局限于最优化教学理论这一流派。事实上，人类教学事业总是在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斗争中不断发展前进的。一部教学发展史，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人们不断改变不合理的教学现实，不断追求和实现教学理想的历史，简言之，即优化教学的历史。在这个意义上说，优化教学乃是贯穿于人类教学事业改革和发展的整个历史进程的基本线索和永恒主题。

《学记》作为世界上最早的教育学专著，集中总结了我国先秦时期优化教学的实践经验，明确提出了“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的命题，认为教学有兴有废，并较详细地论述了教学成功的若干原理和策略，包括启发教学（善喻）、长善救失、教学相长、藏息相辅、预时孙摩等。这些观点和原则，既表达了优化教学的理想追求，又具体提出了优化教学的可行方法，是古代社会优化教学理论和实践探讨的光辉典范。在西方，夸美纽斯作为教育领域中哥白尼式的人物，他在《大教学论》中非常鲜明地表达了优化教学的理想，深入探讨了根除学校教育弊端、使人人在学校受到周全教育的整体策略。他开宗明义地指出，他要“寻求并找出一种教学的方法，使教员因此可以少教，但是学生可以多学；使学校因此可以少些喧嚣、厌恶和无益的劳苦，多具闲暇、快乐和坚实的进步；并使基督教的社会因此可以减少黑暗、烦恼、倾轧，增加光明、整饬、和平和宁静”。[1]（2）这一宣言，是名副其实的优化教学宣言。更重要的是，《大教学论》所阐述的优化教学的理想、标准和策略，如面向全体、适应自然、班级教学、分科教学等主张，“在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领域中引来和支配着整个现代化运动”，[2]广泛地影响着现代教学的实践探索，后来甚至变成了现代教学的传统和常规，促进了教学事业的发展和进步。继夸美纽斯之后，西方涌现出了许多教育家和各种教学改革运动，尽管大家思想观点和改革策略千姿百态，但就其主旨而言，则无不包含着改革不合理现状、追求理想教学形态的共同精神；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更是直接把优化教学作为中心课题来研究，其中，巴班斯基的最优化教学体系，美国课程与教学论关于有效教学原理和策略的探索，都是很好的例证。透过对历史片段的简单描述，我们可以说，从古到今，人们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优化教学的理论或实践探索，尽管自觉程度有高有低，实际成就有大有小，但优化教学的基本追求永远在指引着大家共同前进。

二、优化教学的基本标准

优化教学作为教学的理想状态、境界，必定涉及教学价值观问题。也就是说，教学是否优化，这是一种价值判断，而人们的教学价值观是进行价值判断的依据和标准。评价一个教学行为，依据和标准不同，结论就会不一样。因而，合理确定优化教学的标准，这是优化教学理论和实践探讨的基本问题之一。

一般来说，优化教学的标准，既体现着人类教学的基本精神，又具有非常鲜明的时代性，同时还表现出历史进步的趋势。在不同时代，人们都强调教学应能积极影响个人心智、品行和信仰的发展，都重视师生双方积极性的发挥，都力求提高质量和水平，都注意文化的选择和主流文化的传承，等等。这些共同要求或特点，体现了教学活动的基本价值和规律性，是优化教学最一般的标志和标准。这些一般标准，随着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而转化为特定的具体要求。在不同时代和不同国度里，教学的实际状况千差万别，优化教学所针对的主要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可能方向都有很大差异，这样，优化教学的具体要求就呈现出多样变化的特征。例如，教学促进个人发展的一般追求，在我国封建社会具体落实在仁、义、礼、智、信等方面，主要是提高道德品质修养；在现代社会则体现为提倡个人全面发展，并集中落实在提升和弘扬人的主体性上。在具体要求的多样变化中，还潜含着优化教学的历史进步趋势。也就是说，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教学活动效率逐步提高，功能不断增强，这样，优化教学的具体要求，也就水涨船高，与时俱进。例如，就教学中的师生关系而言，古代教学强调师道尊严、隆礼尊师，突出师生伦理关系的优化；现代教学则要求全面优化师生关系，建立民主平等的伦理关系、和谐融洽的情感关系、充分发挥师生创造性的业务关系；比较而言，后者比前者要求更高、更全和更合理，体现出了历史进步性。

在历史上，人们曾经提出过不同的优化教学标准。夸美纽斯在《大教学论》中强调，周全的学校教育必须同时达到三个要求：愉快、彻底和迅速（轻松）。愉快即“不用鞭笞，无须严酷或强迫……实施得尽量温和轻快，尽量自然”；彻底即“这种教育不是虚伪的，而是真实的，不是表面的，而是彻底的”，“真能理解且真能利用所学的东西”；迅速（轻松）即“这种教育将不是吃力的，而是非常轻松的；课堂教学每天只有四小时，一个先生可以同时教几百个学生，而所受的辛苦比现在教一个学生少十倍”。[1]（64—65）这三个要求，分别属于过程标准、质量标准和效率标准，其中愉快为过程标准的要求，彻底为质量标准的要求，迅速（轻松）为效率标准的要求。这三个标准，指明了优化教学的主要努力方向，具有一定普遍意义。巴班斯基的教学最优化理论，主要强调效率标准，即“在完成学生的教养、教育和发展任务方面，可能取得最高效率，而且使教师和学生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均为合理”。[3]简言之，它主要关注教学活动的投入、消耗与产出、结果之间的比率关系，追求在合理投入的前提下产生最大的教育效益。美国学者关于有效教学的研究，关注的是目标达成，即学生对教学目标的掌握水平，目标达成是判断教学是否有效的基点。这些不同的优化教学标准，有的要求比较全面，有的要求集中于某一方面，可谓各具特色，也各有启发借鉴作用。

当前，我国正在全力开展课程与教学改革，希望能借助改革，优化课程与教学系统。在改革进程中，大家有着强烈的优化课程与教学的意愿，这是推进改革的重要思想基础。但是，用什么标准来判断课程与教学是否优化呢？对此，大家既没有多少认真研究，也没有多少真正的共识。这种局面，无疑是不利于课程与教学改革健康发展的。因此，结合我国课程与教学改革的实际状况，深入探讨优化教学的具体标准，在当前具有特殊的意义。自然，这是需要大家共同研究和交流才能逐步达成共识的。在此，仅发表一点个人意见，供大家批评。

在当前，确定优化教学的具体标准，必须考虑三个基本前提：首先，要反映现代教学的一般规律和基本价值；其次，要符合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时代的社会历史要求和我国教学工作的国情；再者，要体现教学改革发展的方向性和进步性。基于这些基本前提的综合考虑，我们体会，当前我国在课程与教学改革中应坚持的优化教学的基本标准是：个人全面发展、多快好省、真善美统一。

第一，个人全面发展的质量标准。个人全面发展是现代教学的基本价值追求，是优化教学必须坚持的基本质量标准。个人全面发展具体表现为教学面向全体、学生身心和谐发展和生动活泼主动发展三项基本要求。面向全体主要解决个人全面发展的对象问题，它与面向少数学生的精英主义思想、等级特权思想相对立，强调让所有儿童都接受科学文化教育，关注教学惠及最广泛的人群。具体说，它要求整个教学制度和课程体系应真正体现教学民主精神，充分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此外，它也要求在教学过程中，因材施教，关注每个学生的成长需要，使每个学生各得其所。在现实实践中，仍存在着种种从少数人局部利益出发，乃至于从个人私利出发来安排教学制度和课程体系的现象，在教学过程中不同学生的成长需要也难以充分满足，这说明，坚持面向全体，的确是当前优化教学的重要课题，值得认真对待。身心和谐发展是个人全面发展的具体规格要求，是中小学教育的基本质量规格。它与片面发展相对立，强调教学应为学生打好全面的基础，使学生在知识技能、智力、人格品质和身体素质等各方面得到整体发展。身心和谐发展以主体性的提升为核心，以知识技能的掌握为基础和途径，是统一要求和个性化发展的有机统一。在历史上，我们曾经有过只讲知识技能而不提升学生主体性、只讲统一要求而不讲个性需要的教训；在当前，则存在离开知识技能而空谈素质发展、突出个人需要和个人经验而不顾统一要求的现象，这些都有害于学生身心和谐发展。坚持身心和谐发展的质量标准，就是要为学生打下全面而扎实的文化基础，要在学习科学文化的过程中提高学生的智慧、陶冶学生的人格，要全力培养学生主体精神，使学生成为学习和生活的主人。生动活泼主动发展是个人全面发展在方式和过程方面的要求，它和千人一面的机械发展相对立，强调学生发展是充满活力的，是富有个性的。综合这三项具体要求，可以说，优化教学就是能有效促进全体学生身心和谐发展和主动发展的教学。

第二，多快好省的效率标准。讲效率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教学的优劣也应从效率角度来衡量。效率涉及教学投入与教学产出之间的关系。教学总会消耗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资源，这些消耗的资源就是教学投入；教学活动影响着学生身心发展，如获得新知、养成技能、形成能力、陶冶品格，这是基本的教学产出。优化教学的效率标准，强调的是合理投入与高效产出的有机统一。落实到具体教学实践中，就是要改变少、慢、差、费的低效局面，努力创造多、快、好、省的高效教学体系。应该说，如何提高效率，一直是我国教学改革中没有处理好的一个问题，过去有过一些不讲效率的老毛病，如教学信息量少，节奏慢，简单重复，机械练习，等等。当前，在课程与教学改革的旗号下，又出现了不少不讲效率的形式主义的新花样，比如，什么课都要用多媒体技术和网络，人人都要自做课件，教师疲于应付，资源共享效率极低；再比如，在提倡学生讨论、动手、探索的主流舆论下，不管什么教学内容，都要安排学生讨论和动手的教学环节，经常造成教学时间的浪费。有个很典型的例子，在一节“圆的认识”课上，教师在告诉学生“圆是平面上与一个定点的距离等于定长的点的轨迹”后，让学生讨论给这个定点取个名字，结果，学生讨论了几分钟并给出了五花八门的名字：中心点、原点、顶点、圆点、圆心等等。[4]从表面看，这个班讨论很热烈，但是，这样的讨论有什么意义和实效呢？当前，这种形式热闹而实效低下的形式主义新花样，大有日益流行之势。探讨优化教学的效率标准，需要严肃对待这种新的形式主义，因为它比传统的少慢差费多了迷人的花样，并且有主流舆论撑腰，不易被人察觉和识破；但是，不管它表面多么冠冕堂皇，形式主义终究是害人的、误人子弟的东西。我们进行课程与教学改革决不能为了形式热闹，哗众取宠，而应切实针对实际问题，做实事，讲实效，真正让学生学好，获得有效发展。这是坚持多快好省的效率标准的重要现实要求。

第三，真善美的过程标准。教学是否优化，还应从教学过程的角度进行评判，即考察实现教学目标的手段和形式是否科学、合理和巧妙。教学质量和效率的提高，主要依靠教学过程来保障，因而，过程和结果之间具有内在的联系。一般来说，科学、合理、艺术的教学过程，自然会带来好的教学质量和效率；反之，教学过程和形式不科学、不合理，教学质量和效率往往也难以令人满意。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过程和结果不统一的现象也是经常出现的。比如，题海战术，手段虽不科学，有时也有一定效果；精英教育把教学资源集中投到少数人身上，虽然不公平，的确也培养了一些高素质人才；等等。这说明，除了质量标准、效率标准外，优化教学还应有独立的过程标准。

过程标准的核心和灵魂就是教学应体现真善美的精神。其中，合于教学规律为真，合于价值理想为善，主体创造和艺术欣赏为美。也就是说，优化教学意味着教学过程符合教学本性，各教学要素形成完美组合和严密结构；教学活动以学生发展为本，所有教学方法和形式都体现着人道主义精神和教育公正思想；教学充满着活力、灵性和创造性，具有内在的欣赏价值。真善美统一的教学过程，是科学的、高尚的、优美的教学过程，这是优化教学的内在标志。在现实生活中，不科学、不道德、不讲教学艺术的教学行为仍是相当普遍的，提倡和坚持真善美的教学过程标准，具有现实意义。

总之，优化教学必然是优质高效的教学，这是教学改革中逐步形成的共识；同时，优化教学必须体现真善美的统一，保证手段和方法的科学性、纯洁性和艺术性，这是教学优质高效的内在保障条件，也是教学活动完美无瑕的标志。因此，在课程与教学改革中，必须同时坚持个人全面发展的质量标准、多快好省的效率标准和真善美的过程标准，从而整体推进教学活动的优化。

三、优化教学的基本策略

优化教学的理想要变成现实，就必须脚踏实地地进行实践。数千年来，人们就如何实现优化教学的理想进行了不懈的探索，积累了大量优化教学的经验教训。总结起来，可以大体归纳为三个基本策略：遵循教学规律、开展教学实验与教学改革、发挥人的主体性。

（一）遵循教学规律

教学各要素之间，教学和社会之间，都存在着必然的规律性联系。人类教学发展的全部历史表明，只有把握教学规律并灵活运用之，才能提高教学质量和效率，使教学达到更完美的状态，即优化教学。

举例来说，在知识学习过程中促进智力发展，这是提高教学质量必须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原苏联教育家赞科夫继承了维果茨基的研究成果，并进一步研究指出：知识学习和智力发展并不是自然统一的，教学的不同性质对智力发展会有不同的影响，只有教学走在发展前面，立足于学生的最近发展区，教学才能有效促进学生发展，实现知识学习和智力发展的统一。在这种理论认识的基础上，他大胆开展实验，遵循高难度、高速度、理论知识占主导、理解学习过程和让所有学生都能得到发展的教学原则来改革教学体系，让学生学习有一定挑战性的理论知识，大量接触文化信息，同时，帮助学生理解学习过程和掌握学习方法，面向全体学生，丰富学生主体活动。经过长期研究，他找到了一条把知识学习和智力发展有机结合起来的有效途径，创造了小学教学新体系。[5]赞科夫的成功秘诀是：一方面，深入研究教学规律，即教学性质和学生一般发展之间的规律性联系；另一面，运用规律来改造教学实践，即依据教学与发展的规律性联系，提出新的教学原则，改造教学内容和方法，建构发展性教学的新体系。这一事例说明，只有把认识规律和运用规律结合起来，才能取得理想的优化教学的效果。

在现代社会里，按科学规律办事，已经成为普遍的社会共识。具体到教学领域，按科学规律办事，主要表现为深入研究教学各要素之间的基本联系，系统学习课程与教学理论，并能合理运用理论来解决实际问题。长期以来，人们基于对教学规律的认识和教学实践的要求，提出了各种教学原则，用以指导具体的教学行为。这是运用教学规律指导教学的一种常见方式。我国古代很早就提出过长善救失、因材施教、启发教学等教学原则，体现了对教学规律的朴素认识。新中国成立以后，通过总结国内外教学经验，较系统地提出了中小学教学的一般原则，主要有：思想性和科学性相统一原则、理论联系实际原则、教师主导和学生主动性相结合原则、系统性原则、巩固性原则、知识掌握和能力发展相统一原则、因材施教原则等，具体表述不尽一致。这些原则，反映了教学规律和教学实践之间的若干基本联系，对于正确处理好各种教学关系，使教学实践合于教学规律，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不过，教学原则并不必然符合规律，也有可能过时失效，因此，在教学实践中始终应牢记不变的是教学规律，并努力以规律来指导实践。

近年来，在课程与教学改革实践中，存在着一种有意无意忽视教学规律的倾向，并有愈演愈烈之势。如，好大喜功，不顾实际条件，主观随意地定出各种无法实现的改革指标；不认真研究课程与教学的整体状况和基本联系，随便拿些时髦的口号来夸夸其谈；不从中国的具体问题出发，也不研究国外的改革趋势，简单拿来国外的某种理论，当做改革的灵丹妙药，或用洋人来吓人，故意歪曲事实，讲假话大话，借科学之名来为个人博取名利；如此等等。这些现象，虽然具体形式不尽相同，但它们有着内在的共性：这就是缺乏科学精神，不讲科学规律。这种局面，如果任其发展，将从根本上损害我国教学事业的健康发展，值得大家认真对待和高度警惕。这也说明，在今天的形势下，提倡科学精神，讲究科学规律，依然具有紧迫的现实意义。从根本上说，尊重科学规律，就是要弘扬科学精神，增强责任感，加强学习，认真研究实际问题，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对此，我们依然任重而道远。

（二）开展教学实验和教学改革

教学作为人类社会的专门活动，它的任何变化都不是自然得来的，而是人们积极探索和自觉努力的产物。教学领域革故鼎新的具体形式多种多样，如倡导先进的教学理想、洞察教学的本质和规律、改善教学的不良状况、探索新的教学技术和方法，等等。在优化教学的各种实现形式中，教学实验和教学改革则是基本途径。现代教学的发展历程表明，教学实验和教学改革已经成为推进教学系统优化的内在机制。

教学实验是研究和改进教学的重要方法。有关研究表明，教学实验从古代就已出现，最初流行的是自然主义（或者说整体主义）的教学实验，这种实验是从教学实践中分化出来的，同时又是在完整的具体教学实践活动中进行的，教学研究和教学实践融为一体，比如，裴斯泰洛齐的要素教学实验；到了19世纪中后期，随着自然科学和实验心理学研究方法的引进，又出现了科学主义的教学实验，它强调对实验环境的严密控制和精确的数据分析，教学研究和教学实践分离，如“实验教育学”的教学实验。20世纪的教学实验，既有整体主义模式，又有科学主义模式，呈现出两种实验模式不断融合的趋势。[6]多种多样的教学实验，帮助人们更深入地认识教学，创建和丰富教学理论，改进更新教学模式，开发教学技术，从而促进教学体系整体完善。在现代社会，教学实验在研究和改进教学方面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可以说，通过教学实验来探明教学的本质和联系，找寻新的教学技术和方法，这是优化教学的重要机制。在21世纪新的历史条件下，优化教学活动，同样需要加强教学实验研究。尤其是要结合时代发展提出新的课题（比如中国加入WTO、知识经济崛起、信息时代来临、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小康社会），联系当前我国中小学教学实际（比如提高义务教育水平和质量、教学信息化、发展学生主体性），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教学实验探索，认识新问题，发现新方法开发新技术，从而为优化教学开辟新道路。

教学改革是教学系统自我完善的重要形式。二战以来，世界各国都十分重视教学改革，并取得了很大成就，获得了优化教学的大量成功经验。这些经验主要是：第一，通过行政和司法的力量，确定教学发展的新方向、新体制，从而改善教学系统的整体状况。比如，我国1999年召开全国教育工作会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规定了21世纪初期我国中小学教学改革发展的基本方向和总体思路，对于整体优化中小学教学具有决定性意义。第二，狠抓课程改革。各国都把课程改革作为中心工作来抓，强调人才培养的高标准，注意吸收科技发展的新成就，重视课程结构的调整和教学内容的更新，力求通过课程改革来整体更新教学目标、内容和方法体系。美国的2061计划就是具体的例证。第三，以提高教学质量为中心。在相当长时期内，人们较为关注教育的规模扩展，现在，提高教学质量则成为了教学改革的中心主题。近年来，英美等国的教学改革，突出的特点就是高度关注学生的成就水平，强调教学目标的达成，重视质量标准的规范性。这体现了优化教学的根本追求。第四，注意教学资源的整合。信息技术的广泛开发利用，是当前各国教学改革的明显趋势，网络化教学、远程学习、虚拟学习、教学信息存储呈现的多媒体化，对教学方式的多样化和教学效能的提高将产生深远影响。各国的教学改革，都把优化各种资源组合、提高其使用效率作为重要问题来研究。事实证明，科学健康的教学改革，是优化教学的可靠形式。我们在优化教学的过程中，同样应大胆倡导和开展教学改革。同时，必须强调教学改革的科学合理性，应以教学规律来指导教学改革，只有这样，教学改革的积极行动才能转化为优化教学的生动局面。

（三）充分发挥人的主体性

教学归根结底是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共同活动，师生是决定教学实际状况的最直接的力量，因而，优化教学的各种努力，最终必须落实到教师和学生身上。师生主体性的充分发挥，是优化教学的重要标志，更是它的力量之源。

教师主体性的发挥，取决于教师的主体能力和主体意识。教师的专业能力包括教师的一般文化素养、专门学科的知识素养、教育理论和教育艺术等。职前教育是现代教师获得专业能力的基础，此外，接受继续教育和实践积累也是教师成长的基本途径。教师的主体意识和教育管理体制、个人职业道德修养、对教育工作的热情等因素有密切关联。优化教学要求教师必须努力提高自身的专业能力，加强职业道德修养，成为乐教善教的人师；同时，也要求在管理体制上鼓励教师的创造性，保护教师的专业独立性，从而为教师创造发挥主体性的空间。

学生的主体能力和意识，既是教学的结果，又是教学的条件。培养学生主体性和发挥学生主体性相辅相成、互为因果，这是为千百年来教学实践所证实的一个基本道理。优化教学必须关注学生主体性的充分发挥，把学生的智慧和人格力量全部吸引到教学中来，必须创造条件，丰富学生主体活动；同时，还必须切实提高学生的主体性，发展智力，完善人格，让学生掌握学习方法，培养学习兴趣和学习需要，从而使学生主体能力和意识日益增强。

总之，优化教学是一项综合工程，需要从整体出发，从实际出发，综合治理。其中，遵循教学规律、开展教学实验和教学改革、充分发挥人的主体性则是一些基本的策略。教学规律是基本依据，实验和改革是基本形式，主体性是力量源泉，只有把握好这些基本方面，才能具体有效地优化教学活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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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肖鑑铿.对“花棒”说“不”[J].江西教育科研，2003，（7）：47—48.

[5]〔苏〕赞科夫.教学与发展[M].杜殿坤，等，译.北京：文化教育出版社，198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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